一个叫洛基的凡人决定去死
　　
　　文/薄天游
　　
Summary：打败灭霸后的第十天，一个叫洛基的凡人决定去死。
Warning：全员战损，全员OOC。本文纯粹为了治愈我等待复联3的，躁郁不堪的内心。希望它也能暂时治愈一下你们XD

送给 @苏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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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一个叫洛基的凡人和他的小目标
　　
　　“这是绝对没有副作用的，而且在你昏迷期间，已经注射过了很多次。”
　　
　　“没有副作用的药？”难伺候的病人眯起眼睛，好整以暇地把枕头立起来，自己正襟危坐，抛出一连串的反问句，“没有副作用的药是什么药？如果我往你的血管里注射一升水，水有没有副作用？如果我让你吸一整天纯氧，那氧气有没有副作用？你那没有副作用的药，究竟是什么神奇的东西？”
　　
　　洛基，一个九百九十九岁的凡人，照常坐在病房里和医生抬杠。别看他自诩任性，没人琢磨得透他的心理，但就内心而言，他是一个非常自律、心里很有数的人。他想干什么、要干什么，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不管时间多紧迫，他总要先权衡罗列好此事的利弊，以及它是否能帮助自己靠近目标。比如交出宇宙魔方，利是他能暂时保命，弊是很多人会因此丧命，二者在他看来是平衡的，那么就要看附加分了。交出魔方，短期内会把他和他的目标分隔开，或许远隔好几个宇宙，但作为一个很有远见的凡人，洛基明白这一举动必将把他和他的目标永远绑在一起。于是他就那么做了。
　　
　　别人的目标往往是一件事、一个人，而洛基的目标是一个神——这个正在推门进来的神，宇宙中仅存的神。他低声和医生耳语了两句，就把针剂接过来，独自和洛基待在空荡荡的豪华病房里。病人自以为把医生说得无言以对，得意洋洋地梗着脖子，以胜利者的姿态目送他出去。
　　
　　“唉，洛基。”索尔在他身边坐下，长出了一口气，却没有半点忧愁或是责怪的意思，听起来只像是他累了，回家做个深呼吸。
　　
　　于是他的凡人也皱起好看的眉，如同两座峻峭的山岭：“唉，哥哥。”
　　
　　他是一个九百九十九岁高寿的凡人，理当有点与众不同。洛基的与众不同，就是他有一位神明兄长。他这声呼唤仿佛一剂没有副作用的强心针，注入了索尔的血管里，带着催人兴奋的效果，愉快地奔腾向他的心脏。
　　
　　“阿斯加德建成了，”索尔恢复了进门时的兴致，毫不在乎刚刚洛基的抬杠，兴高采烈地拿出手机给他看实况视频，“多亏了你的图纸，我们只用了十天！十天！就建好它了！就在挪威，那里是我们的新家。不过因为地球的土地有限，所以我们暂时只恢复了王城，不过现在剩的人不多，住那里足够了……”
　　
　　“如果你在听着，洛基，”视频那头传来一个没好气的声音，托尼·斯塔克摘下面甲，把一根小腿那么粗的钢筋扔在地上，“看到我愤怒的眼神了吗？你就不好奇十天怎么建成一座五十万平米的宫殿吗？”
　　
　　“斯塔克和他的罐头们也帮了不少忙，”索尔愉快地补充道，“还有史蒂夫、斯特兰奇博士，大家都在帮忙，你一定想不到旺达一个小姑娘，力气居然那么大——”
　　
　　“现在罐头们就要飞回去，打爆你寸草不生的脑袋。”
　　
　　洛基笑了笑。他比往常爱笑了，笑得也正常了很多。据说以前他笑得跟恐怖片似的，还自带无限宝石打光。索尔为此很高兴，而他的战友们则致力于分析他笑容背后的含义。看到斯塔克的表情僵硬了片刻，洛基就明白他这一笑的工夫，又有三十集爱恨交织的电视剧在斯塔克脑子里高速飘过了。
　　
　　电视剧，是他学到的一个新词，每个凡人都知道的词。那是很长的话剧，装在一个铁盒子里，要看的时候就得拿遥控器选择不同的故事。没人教他，洛基自己就学会了看他屋里的那个电视，他觉得自己一定是最聪明的那种凡人。在看电视剧上，他起步很慢，超过一集的电视剧让他难以接受，所以他从最短的、只有一集的电视剧看起——它的名字叫“电影”。但也有的电影很长很长，所以洛基暂时也不明白怎么区分两者。
　　
　　“你往宫殿里装电视了吗？”他突然问。如果托尼的骨骼不那么致密，那他的下巴此时一定掉下来了。
　　
　　索尔踟蹰着挠了挠头，最终把他病房里的电视连线一起揪下来，用胳膊夹着，笃定地说：“回去就装。”
　　
　　“事实上，我们根本还没拉电缆……算了，你不用理解这个，明天就能看上电视了，”托尼耸了耸肩，“因为今晚是派对之夜。别说你不去，赵医生也来。”
　　
　　索尔的眼神亮了一下，但他还是把目光投向了洛基，假装自己是个民主的兄长，让他来拿主意。洛基不置可否地晃了晃脑袋。
　　
　　“这就回家吧，大家都等着你呢，”索尔激动而局促地搓了搓手，“需要我去借个轮椅吗？”
　　
　　洛基本来想说“你以为凡人是只有一条腿的蘑菇吗”，但他忍住了没说。因为在快速的权衡之后，他觉得这句话不能帮他达成目标。于是他矜持地点了点头，像个拔了电线的机器人一样，安静地坐在床上等他。索尔饱含柔情地冲他笑了笑，还肉麻地摸了摸他的头，洛基敏锐地发现他不小心揪掉了自己一根头发——没错，就算一根头发的仇，他也要记。
　　
　　等索尔刚一出门，洛基就拿起了他的手机，冲斯塔克露出了自带打光的恐怖片微笑。
　　
　　“你不想来就——”
　　
　　“照片，”洛基清晰地说，“把那个赵医生的照片给我。”
　　
　　斯塔克含糊其辞地咕哝了两声：“怎么给你？”
　　
　　“发给索尔。邮箱短信都行，别想糊弄我，就算是玩手机，我也比你厉害。”洛基果断地结束了视频通话。
　　
　　其实斯塔克猜中了一点，洛基本不打算参加什么愚蠢的狂欢派对。他看不出有什么狂欢的理由，也不理解为什么要惺惺作态地用欢乐掩饰痛苦。他知道复仇者们失去了很多朋友和同胞，可他们作为和他一样的凡人，没有漫长的生命用来遗忘，所以只能通过这种蹩脚的方式弥合创口。他再次感叹凡人的弱小可怜又无助。
　　
　　洛基的计划简单而周密。在很久以前，他就确定下了自己这一生的目标——索尔。他要超越索尔，捂住他的光辉，磨灭他的锋芒，打碎他的骄傲，凌驾于他之上。这一切本都可以顺利实施，可谁知道灭霸这个外星怪物完全不按常理出牌。洛基想好的剧本是这样的：他，阿斯加德的救世主，为了人民和国家自愿做灭霸的人质，交出宇宙魔方，为索尔和幸存者们争取时间，在一个伴有悲怆背景音乐的长镜头（一定要很长）之后，他喊着某句口号，壮烈牺牲在灭霸刀下。这句口号他还没想好，反正不能是俗套的“For Asgard”，这会是阿斯加德永恒流传的座右铭。索尔算什么？一任泛泛君王而已，从小顺风顺水，继储位、举神锤，打过两场不大不小的仗，最后踏踏实实地坐在王位上，而他呢？他是充满传奇色彩的救世主，他用自己的牺牲拯救了养育他、苛待他的外邦，他让每个自诩清高的神族为之汗颜。铁打的救世主，流水的国王，单凭这一点，他就把索尔和他的爷爷、爸爸、儿子、孙子全都打败了，最好笑的是，他们还都统统束手无策，只能不情不愿的假装缅怀洛基。
　　
　　——可灭霸居然连这个机会都不肯给他。亏他曾经还为这个紫色怪物鞍前马后，虽然弄丢了他两块宝石还促成了复仇者联盟集结，但毕竟也鞍前马后过嘛。外星怪物，果然没有礼义廉耻。
　　
　　为了让索尔和他的儿子、孙子永生永世活在他的阴影下，洛基必须继续演完他的既定剧本。他看了一眼赵医生的照片，穿着白大褂的东方美人，放弃了把握索尔审美的念头。从小到大，他的哥哥有过不少情人，但除了聪明漂亮这种普世认同的优点以外，她们没有半点共性。他把手机扔到一边，灵活地从床上跳下来，脱下丑陋的病号服，露出里面正儿八经的西装来，趁索尔还没回来，轻盈地溜出了病房。
　　
　　实现目标的第一步，他必须再做出点震撼的伟业。就算来不及，他也得故作神秘地干点什么，至少不是去参加派对。他明白，作为一个即将被载入神族史册的凡人，他的一举一动，都会在死后被仔细推敲、琢磨、加以研究，这也算是他戏耍索尔和他的后人的一种办法。
　　
　　可他还没走出两步，计划就受阻了。而且根据他的经验，娜塔莎·罗曼诺夫特工绝对算是计划失败的不可抗力之一。
　　
　　“想出去走走吗？我给你做导游。”娜塔莎把红发夹到耳后，洛基突然很好奇，她为什么没在索尔的恋爱名单上。女人不容置疑地给他戴上一副傻到家的眼镜，而且他发誓自己曾经在巴顿特工脸上看到过这副眼镜，洛基觉得洁癖犹如滔滔江水，拍打着他脆弱的凡人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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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章预告：2.一个叫洛基的凡人和他的俄罗斯大冰糕

娜塔莎和洛基谈了谈心，他们一边吃着大冰棍，一边拜访了赵海伦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