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y、🐛呀:薄天游
凹3:botianyou

【锤基】City of snow(锤单基 傻白甜一发完)

在锤基圈认识了这么多小伙伴,只有我一开始是认为锤单基的,好惶恐啊,所以开了这个脑洞,以后有空的话写写对锤锤心路历程的分析,以及我为什么会觉得锤单基= =。

建议配合音乐《City of stars》食用。

致敬啦啦蓝的一篇失败之作。

你们自己点的ooc,跪着也要吃完:) @白昼如焚  @是洛基不是落姬  @莉莉白 

这是我给你们讲崩了的那个脑洞:)  @羲和.  @纷纷FIN-话不多说李子拿来 

我再也不尝试伪文艺小清新了,真的。


  City Of Snow
  
  文/薄天游
  
  索尔躺在浓郁到化不开的林荫下,拿书蒙着脸,一头半长金发散在地上,仿佛晕开了满地阳光。他一只手按住水晶球上,像极了一只护着猎物的狮子,生怕有人碰碎了它一星半点儿。
  
  突然,阳光穿过树叶间的缝隙,在他脸上映出一块块支离的光斑,他半梦半醒地哼了一声,头顶却有个戏谑的声音响起:“你竟然会看书,还是魔法书。我瞧瞧……还有水晶球呐。”
  
  索尔睡意昏沉地睁开眼睛,洛基穿了身墨绿的长袍,赤着脚站在草坪上,活像棵树。他伸了个懒腰,敏捷地捉住在眼前晃荡着,随时可能踩在他身上的脚掌,敏捷地把水晶球丢到口袋里,翻身坐起,盘着腿,岔开他的话题:“你最近总是变身,不累吗?”
  
  “这是阿斯加德,我不想……”他考虑了一下,把“吓到别人”的理由咽了回去,改口说,“我不想一身臭汗。”
  
  “可你小时候也没出过汗,我从来没见你出过汗。”索尔的手指像个琴师一样,顺着脚踝跳到他的膝盖上去,“你就不能沾点儿烟火气?我老怕你化了。”
  
  洛基却不买账:“范达尔教你说的吧,你不适合这套。说吧,找我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
  
  “废话,”洛基撇了撇嘴,把腰侧那只不安分的手打落,扔下书砸中索尔的脑袋,“没事我走了。”
  
  索尔本想说有什么不能的,我们小时候不是一直都这样吗?但不用说都知道洛基的回答,我们已经不是小时候了。
  
  索尔自认不是多愁善感的人,但洛基简直就是多愁善感的反义词。他在心里叹了口气,仰起脸对他的背影微笑道:“走吧,我带你去个地方。”
  



  酒馆里高亢刺耳的琴声简直像是按在人心头拨动的,刺激着手挽手狂舞着的男女。酒精的气味儿充斥着狭小的屋子,世界像一把摔碎在地上的彩色玻璃,装进每个酒客的视野尽头,就此变成了一个美轮美奂的万花筒,任谁都忍不住沉醉在这个天堂中,永永远远地狂欢。
  
  索尔刚一打开门,两人就先醉了三分。
  
  “我就说你肯定没来过。”索尔得意地搂住他的肩膀,目光灼灼,呼吸滚烫,仿佛整个人都浸在了火里——这下子他可能真要化了。
  
  他说的没错,这是洛基第一次走进这种地方。约顿海姆是个太冷的地方,除了雪就是冰。可雪也不是索尔幻想出来那么浪漫的雪,它不是柳花,跟暖春的飞絮也没半点儿关系。就像是有人攥碎了一把冻着坚冰的岩石,铺在阴郁森冷的天空上,再轻轻吹上一口气,任它乌沉沉地飞落,呛得人喘不上气。
  
  “我们去跳舞。”索尔不由分说地把他拽进狂欢的人群中,滚滚红尘瞬间把他包裹起来,洛基试着甩了甩他的手,结果当然是半点儿用也没有。他索性自暴自弃地闭上眼睛,权当将自己与人世繁华隔绝开来。
  
  “我不喜欢吵,”他又往索尔脑海中的画面里补了一笔,“约顿没这么吵。”
  
  索尔歪了歪头,追问道:“约顿是什么样儿的?”
  



  约顿是什么样儿的?
  
  在索尔心里,约顿是一幅美妙的古典画儿。画里是一片苍茫的白,偶然星星点点地露出几点蓝色,或许是霜巨人,或许是蓝鲸,抑或是在蓝鲸背上迁徙的飞鸟。而洛基是他们其中最与众不同的一个,他是唯一一个走出画里的身影,他是迷途的领航鲸,误打误撞地离开故土,陪他漫无目的地四处风流。
  
  但事实上,约顿是一个只有雪而没有温度的地方,而他也根本不是什么误打误撞闯进阿斯加德边境的小霜巨人,他是约顿海姆的王子。
  
  那是一次狩猎试炼,他卯足了劲儿要在几十个兄弟中拔得头筹,于是他决心杀个与众不同的猎物——一个阿萨人。
  
  就是那次,他穿越风哭狼嚎的铁森林,在阿斯加德国境的边缘遇到了索尔。
  
  那时索尔还是个小男孩,浑身都金灿灿的,活像个小太阳似的站在他面前。他暗暗握紧冰刃,可指尖还是忍不住抖个不停,生怕自己记错了咒语中的一两个字,或是出刀时慢了几秒,叫对方手中的弓箭抢了先手。
  
  可索尔却放下了弓箭,跑出了金宫光芒护佑的边界,眨巴着星子一样的眼睛,伸出手问他:“我是索尔,你叫什么名字?”
  
  这傻小子不知道约顿海姆和阿斯加德的世仇吗?洛基决定替他爸爸教育教育他,用冰枪指着自己血红的眼珠子:“我是霜巨人。”
  
  “我知道,虽然你……呃,有点儿小,”索尔咧嘴笑了,“我是问你的名字。”
  
  “毕雷斯提。”洛基胡乱扯了个谎,报上他臭名昭彰的大哥的名字。
  
  那天他们一起待到很晚。索尔似乎是和父母闹了别扭才跑出来的,一直向他倾诉父亲有多么严厉啊,母亲竟然坐视不理云云。洛基听得不耐烦,忍不住抱怨他作为独生子有多么身在福中不知福,他怀疑劳非到现在都记不住他的名字。说着说着,他的话匣子也就打开了,两人一直在铁森林游荡到傍晚,洛基才猛地想起自己是出来打猎的。索尔二话不说,弯弓搭箭射下一对鹞子,洛基却还是愁眉苦脸地摇头。
  
  索尔立刻把胸脯拍得震天响:“我给你杀一只熊!”
  
  洛基对他的雄心壮志嗤之以鼻,却还是略有心动。索尔想回身拉住他的手,被他躲开了。
  
  “你会冻伤的。”
  
  索尔就把肩上那条滑稽的红披风扯了下来,给他裹在手上。两个小孩儿手挽手地沿河而上,顺着巨大的掌印与一头正在饮水的黑熊撞了个正着。洛基看见它的血盆大口,先怯了几分,索尔的弓箭对它也没有任何效果。可后者却越挫越勇,一边大叫,一边挥舞起刀子,跳到了熊的脖颈上。黑熊立刻狂怒,巨大的手掌在头上拍来拍去,索尔虽然没让它拍中,却也不得已松了一只手,危险地抓着熊的长毛摇摇欲坠。
  
  “快跑!我能对付它!”
  
  按说就算他不吩咐,洛基也应该马上逃走才对,他的移形换位练得已经很纯熟了。可他看着那个刚认识半天的金发少年,心中突然响起了某种声音。等他念出一个最为冗长的分身咒后,熊冲他的幻影扑了个空,索尔立刻把身体荡上来,手中削铁如泥的短刀立刻将熊的头颅捅了个对穿。直到这时,洛基才想起来,在那一刻他听到的声音,是阳光的声音。
  
  阳光怎么会有声音呢?有的,在约顿海姆就有。那是几年难得一见的日子,太阳会在厚重的云层边儿上露一轮金边,那一天风雪骤停,苍茫的冰河底下发出“喀喀”的声音,虽然冰面还是一样的结实平滑,看不出半点融化的痕迹,但他们都相信,哪怕再深的地方,也总有暗流回应了阳光的呼唤。
  
  索尔帮他把熊的尸体拖回约顿边境,两人才发现是时候分手了。索尔不擅长起话头,反倒是洛基睨了他一眼,一句感谢也没道,就问:“你对每个朋友都这样?”
  
  “不是,因为你很好看嘛,还会特别厉害的魔法。”索尔沮丧地吹了声口哨,一只手努力地在面前划圈,空气中却只迸出零星的火花。
  
  洛基给他翻了个白眼儿:“肤浅,还笨。你从第二段咒语开始就背错了。”
  
  “是老师教的不好,”索尔满怀期望地看着他,“下次见面你可以教我。”
  
  “凭什么?”
  
  “我可以教你别的,比如吹口哨,或者送你这把刀。”索尔不由分说地把沾着熊血的刀子塞给他,刀尖朝着自己,完全不给他反驳的机会,就跑到了森林深处,背对着他挥了挥手,“再见了,毕雷斯提!”
  



  酒馆里的音乐已经奏完一曲,索尔就接过琴师的活计,坐在凳子上随便弹了一支舒缓的曲子。他的手修长有力,按在琴键上却又饱含深情。洛基跟着他的旋律吹起了口哨,不由自主地打起节拍,问道:“你妈妈教你弹的?真是难为她了。”
  
  “她早就放弃我了,”索尔依旧盯着琴键,一边苦笑道,“我自己学的。”
  
  洛基嫌弃地撇了撇嘴:“又学魔法又学弹琴,你让人下咒了吧?”
  
  索尔大大方方地承认道:“因为你喜欢嘛。”
  
  “我喜欢下雪,约顿每天都下雪。不许看琴,看着我。”洛基迅速岔开话题,顺便猛地扳住索尔的下巴让他抬头与自己对视,入门级的乐手险些弹错了一个音,洛基反问道,“阿斯加德是什么样儿的?”
  



  阿斯加德是什么样儿的?
  
  在洛基心里,阿斯加德是个四季如春的仙境,有花、有树、有彩虹,还有一座“品位和索尔一样俗气”的金宫。这里的人都能沐浴在阳光下,有着白皙的皮肤和美丽的容貌,所以他常常变成阿萨人的模样来找索尔。
  
  但事实上,索尔从没感觉到自己的家乡有这么好。他作为众神之父的独生子,早早地被赋予了太多责任和期许,人们总是习惯在他的视线范围内议论他的一言一行,却没人敢看着他的眼睛,和他说一句平平常常的话。索尔的童年很孤独,等他长大后才在军队里结识了几个朋友。
  
  遇到洛基的那一天,他刚和奥丁大吵一架,因为他“幼稚地诋毁父亲的丰功伟绩”。奥丁曾想用自己的赫赫战功给儿子上一堂难忘的国王课,可年幼的索尔却毫不留情地揭了奥丁的伤疤,说他用自己的一只眼睛换了一块没用的破石头和劳非几句阿谀奉承。奥丁大发雷霆,索尔索性赌气跑到铁森林里,不见父亲的面。
  
  在此之前,他的生活一直都是金色和黑色的,要么被金宫的光芒照得无处藏身,要么被奥丁的阴影压抑得喘不上气。而那个看着和他差不多大的霜巨人,却带着约顿的寒风闯进了他的生命。
  
  对了,那时候他还不知道他叫洛基,他以为他叫毕雷斯提。刚一回到金宫,他立刻提笔给毕雷斯提写信,还忙不迭地让仆人们把阿斯加德每一种漂亮的花都掐几朵过来,还有他最心爱的那副弓箭,恨不得把全付家当都送出去。等他终于打好了包裹,郑重地写上“毕雷斯提”的名字,让人送到约顿边界后,他激动得整宿睡不着觉,恨不得下一秒就能得到回信。
  



  “弹得不错,有点儿下雪的感觉。”洛基不动声色地把话锋转向自己的目的,“你说……阿斯加德会下雪吗?”
  
  索尔一边弹一边随口应道:“会啊,但你不是喜欢阿斯加德的花吗?第一次我写信给你,寄给了毕雷斯提,你半夜跑过来找我,告诉我你的名字,还说毕雷斯提把我送你的礼物都扔——”
  
  洛基觉得耳朵有点发烫,立刻打断道:“那都是多久之前的事了。你那把蠢锤子能召唤闪电,能不能召唤雪?”
  
  “它有名字……如果你想看的话,我就去拿远古冬棺。”索尔漫不经心地说,刚要把曲子推向高潮,洛基拉起他就走,酒馆的来宾们虽然没有几个人仔细听他的演奏,却都跺着脚表达对音乐戛然而止的愤怒。
  
  已经长得高大英俊的阿萨王子在他面前停下,抱怨道:“不用这么着急吧?最后那段我练了好久呢。”
  
  可你不知道我等这一刻等了多久,早知道你这么轻松就能松口把冬棺送给我,我就不用三天两头地往金宫跑了。当然,洛基并没有把这句抱怨说出来,他冲索尔笑了一下:“你很快就抽不开身了,不如当成送我的礼物?”
  
  “我加冕,你不祝贺我,我反倒要送你礼物?”
  
  “我会祝贺你的,但你必须先送我,否则我要是被你骗了,难不成以后找你的王后算账?”
  
  “拜托,从来只有你骗我好不好。”索尔又是好笑又是无奈,拉着他一路走向武器库,却总觉得“王后”那句话怎么听怎么别扭。他又是硬着头皮重新踏足宫廷魔法院,又是不顾半个神域的抗议坚持每天练习弹琴,不过都是为了排演一场最完美的求婚。
  
  而这场罗曼蒂克的另一位主人公竟然浑然没有入戏?
  
  一路上,他几次三番欲言又止,洛基知道他憋不住话的毛病,干脆也不去问,只等他自己忍不住交代清楚。
  
  “你都看不出我有话想对你说吗?!”索尔烦躁地挠了挠头,“好吧,那我自己说。你没法找我的王后算账,我……我本来就想给你个惊喜,不过相信我,不光是一场雪这么简单,还有水晶球——”
  
  他把冬棺从石台上拿起,刚要带洛基走出门去,脊椎忽然一麻,一道闪着绿光的锁链从洛基指尖喷薄而出,轻盈地缠绕在他身上,现在他身上只有眼睛还能眨一眨了。
  
  “这么多年了,你都看不出我也有话想对你说吗?也对,你心里只有你自己。看看你说的都是什么,你想见我就要见我,你想让我参加你的加冕仪式我就必须得来,你抱怨作为独生子的困扰,无非是想让我变着法子地吹嘘你的荣光。不过我没想到你这么沉醉其中,区区十几年的虚与委蛇,让你连远古冬棺都能轻易交给我,不过鉴于你那些过分的想法——让一个敌国王子来当你的王后——这也就不足为奇了。”洛基从他手里接过冬棺,帮他把垂下来的金发夹到耳后,高高在上地优雅微笑,“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作为回报,来亲一个吧。”
  
  他打个响指,换上一身墨绿滚金的戎装,潇洒地把头发甩到背后,俯下身去。可索尔的眼睛里却分明写着愤恨和抗拒,到最后索性闭上了眼睛。
  
  “这么不情愿?那就算了。”洛基心中无名火起,一把将他推倒在地,“如果拒绝我能让你觉得不那么羞耻的话,请便。”
  
  当他走出武器库时,阿斯加德的夜空上已经在纷纷扬扬地飘雪,引得无数人打开窗户啧啧称奇。孩子们快活地跑来跑去,雪球在半空中到处乱飞,他抬起头来,这里的风似乎在雪中也是暖的,温柔地落在他苍蓝的皮肤上。他哼着一曲无名的小调,直到离开阿斯加德,他才想起来,这是索尔没弹完的那支曲子。
  



  “做得好,孩子。”冰霜国度的老国王躺在病榻上,浑身笼罩着一股病气。
  
  洛基从他头上摘下王冠,那铁圈子箍得紧紧的,劳非大概是故意把它打造成这样,洛基不太明白为什么,这样明明只会延长失去它的过程,使痛苦加倍。
  
  “父王,”他跪在床边,手里捧着冬棺,轻声唤道,“您还记得我的名字吗?”
  
  他相信劳非是记得的,就算不记得也不怪他。劳非为孩子们取名时并没有赋予太多的深意,世界上只有一个人曾经觉得他的名字又上口又好听。
  
  “洛基,一听就是你的名字。”金发少年躺在床上,听他控诉了一番毕雷斯提是怎样粗暴地把他的礼物统统扔进冰河里后,如是说来。
  



  冬棺失窃的确使阿斯加德短暂地轰动了一阵子,但并没有持续很久,人们甚至觉得放逐中庭的惩罚太委屈这位王子了,毕竟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远古冬棺放在阿斯加德的的确确就只是一块没用的破石头,而约顿海姆的新国王用如此不堪的办法骗回宝物,才真是一件可笑的事情。
  
  于是等到索尔在中庭学会了谦逊后,奥丁也乐得把吃一堑长一智的乖儿子召回身边,加冕典礼如期举行。
  
  只是,还有个女人跟他一起回来。
  
  “据说她需要治疗,陛下。”
  
  “我看是索尔需要治疗。”
  
  洛基坐在屹立于雪峰的王座上,过了这么多年,他才发现,这个位置什么也看不见,入目之处唯有漫天的雪和冰河里偶尔起伏的鲸。他不知道劳非是怎么在这个位置上耗了上千年的,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的十几个世纪要怎么虚掷。
  



  隔壁需要治疗的准国王竟然真的来求医问药了。
  
  索尔走在数十尺厚的冰层上,仍然能看清冰下暗流里有鱼在游动。他抬起头来,试图从漫天风雪中辨认出山巅上的身影。
  
  就算他的逻辑学学得早就让老师的世界观土崩瓦解,事到如今也不至于弄不清这一切的前因后果。洛基说这些年他们的来往不过是他设的一个局,最终的目的只是让索尔交出远古冬棺,现在他的阴谋大获成功,成功赶在劳非逝世前成为了约顿海姆的新君。
  
  不过索尔还是不信这一切,因为这些都是洛基的一面之词,而他的话通常都不可信。
  
  他张了张口,立刻被灌了一肚子寒风。隔着雪幕,他冲约顿的国王大喊道:“你坐在那儿冷不冷?”差点没把国王尊贵的鼻子气歪。
  
  “你已经笨到连兴师问罪都不会了吗?”
  
  “我是来邀请你参加我的加冕典礼的,”索尔俯身把水晶球放在地上,“还有这个,我回来之后重新做的。我本来给你准备了三件礼物,你已经拿走了冬棺,这个也送给你。”
  
  王座上闪烁起一道蓝光,水晶球已经凭空飞到了洛基手中。他的声音懒洋洋地飘来,仿佛经不起霜风一吹:“还有一个呢?”
  
  “你看了这个就知道了。”
  
  “可我连这个也不想要,”洛基五指收紧,水晶球砰然碎裂,他悄然把一块碎片藏在掌心里,刻意笑得极为张狂,“你就这么不愿意接受,一切都是个骗局的事实吗?”
  
  已经离去的背影霍然止步,斩钉截铁地说:“这不是。”——他总能说出几句让约顿国王绝不赞同却又无法反驳的话。
  



  约顿的夜晚似乎变得比以前更长了。雪鸮站在冰冷的宫殿外啼鸣,这种烦人的鸟儿总是不遗余力地想惹人烦躁,但此时洛基已经没法更加烦躁了,于是它也就讪讪地把脑袋藏回翅膀里安眠。
  
  日出时刻,就是索尔的加冕典礼,说不定还是他的大婚典礼,对奥丁来说,中庭女人肯定至少比偷盗宝物的霜巨人强那么一点儿……
  
  他干嘛老去想那个女人呢?!
  
  洛基揉乱了头发,恨不得再捏碎它几百几千个水晶球,可惜手边现在一个也没有。他干脆从腰间拔出匕首钉在墙上——可连那匕首都是索尔小时候杀熊之后送他的纪念。
  
  他把玩着手里的碎片,把它在指缝间转来转去,终于还是自暴自弃地念了句咒语。
  
  我就看一眼。他这样告诉自己。
  
  碎片袅袅飘出一缕轻烟,营造出一片朦胧的幻象。
  
  洛基看到金宫的火光若隐若现,不由得嗤笑一声,刚要转身离去,忽然听到自己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来亲一个吧。”
  
  他不觉站住了脚步,不争气地回头望去。渺渺烟雾中,火红和墨绿的衣角猎猎飞舞,在火光里投出晦暗的剪影。索尔侧首望着他微微一笑,那一瞬间的动作仿佛突然慢了下来,他甚至感觉自己听得清细细熏风的低语,看得清自己的面容倒映在索尔那双绝对澄澈的蓝眼睛中,好像被天空囚禁住的飞鸟,无能为力地扑扇着翅膀。
  
  好吧,如果你的愿望只是再拒绝我一次,真想不到雷神只有这么点儿追求。他又笑了一声,负起双手,换上了饶有兴趣的神情,好像在看一场荒唐的闹剧。
  
  索尔抚上了他冰冷的头盔,不顾一切地深深吻了下去。
  
  那一刻,万籁俱寂,又万乐齐鸣。


  
  你是否宣誓,保卫九大国界?
  
  你是否宣誓,匡扶人间正义?
  
  你是否宣誓,为阿斯加德牺牲一切?
  
  我……
  


  人群突然变成了凝固的、空洞的画,索尔讶然回望,殿门不知何时已被推开,只见初升的太阳在纷繁如碎玉的落雪中跳出东天,躺在地平线上微笑。而在那个巨大火球的中央,走出了一个人。
  
  顷刻间,他仿佛回到了童年寂静的铁森林。霜巨人带来一身簌簌落雪,把冰枪藏到背后,裹着他的红披风,握住了他的手。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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