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很久很久没更新的一篇，下面是前情提要：
复仇者成功抵御了灭霸的进攻，洛基功不可没，却为此失去魔法与神力，变成了一个凡人。在复联最彪悍的娜塔莎（第二章）、索尔的暗恋者赵海伦（第三章）、一天不下棋就难受的X教授（第四章）的轮番治愈下，他终于决定说出他随灭霸离开难民船后发生的事情。
送给 @莉莉白——奥丁森的喵喵锤 ，纪念我们友谊的巨轮520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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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一个叫洛基的凡人和塔希提岛
娜塔莎还是急吼吼地走在他前头，就像洛基拿手枪扫射她的脚后跟似的。她刚和索尔通完电话，就又干劲十足地趁热打铁，抓紧查尔斯在洛基的心门上撬开的一丝缝隙，试图往里塞个起子，一层一层地剥开他的心——这个比喻听起来有点血腥，但要是洛基没做出如此大的牺牲，恐怕娜塔莎就不会让它止步于一个比喻了。
“按照查尔斯的标准，你应该和一个你亏欠的且愿意补偿的人沟通，经过千挑万选，我给你找出了两位最合适的心理治疗师，他们一个脾气温和，接受过心理培训；一个比较急躁，系统训练过审讯技巧。最重要的是——”
“他们两个都能忍住不杀了我。”洛基干巴巴地说，让自己的目光显得呆滞无神。
“聪明，对你的新朋友们保持微笑吧，”娜塔莎打了个响指，自动门便在他们面前缓缓开启，她后退一步，活泼地冲他眨了眨眼睛，“Tada~”
“我不明白索尔干嘛还要拉个人作陪——”话音未落，洛基就发现这次自己的判断大错特错了。索尔没来，自动门的后面两个戴墨镜的特工，嘴角低垂，脸颊紧绷，挂着一副比他还苦的苦瓜脸。
“关心则乱，就算索尔是个医生，他也不能给你治病，”娜塔莎看了看两边的气氛，剩下的三个人好像都凝固了，一人穿一身黑西装，还有两个带着墨镜，活像来参加追悼会。女特工忍无可忍地露出一个过分虚伪的微笑，看看洛基，又看了看两位特工，“我刚刚是不小心碰到了你们仨的静音键吗？握个手。”
两位特工动作迅速，一人抱住娜塔莎一只手用力地晃了晃，就又把手叠回身前，恢复了追悼会的标准姿势。
洛基挑起眉毛，挑剔地打量着他们两个：“你确定这是千挑万选出来的？”
“当然！”娜塔莎忍受不了这样直白的质疑，瞪起眼睛快速历数自己的功劳，“你向查尔斯提出了谈话的条件：亏欠的、想弥补的。我们立刻找出了纽约大战的死难者家属，向他们解释你已经与地球和解，请求他们的帮助，结果派出去的几个特工差点被打成残疾；我们在神盾局里挑人，结果连上到局长下到实习生统统请假了。就他们两个，还是我严防死守封锁消息，才从家里拉出来执行‘特殊任务’的……你们俩到底是不是合格的特工？！在这里有戴墨镜的必要吗？”
这回其中一个特工终于挂不住面子了，清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我们觉得这样出场比较有威慑力，利于接下来的谈话。”
“我们没想到你这么上心，”另一个补充道，“你们俩现在看起来就跟朋友似的。”
“我比他那些朋友危险多了，”娜塔莎厉声说，“向我保证，我离开之后你们也会按说好的那样跟他谈话。如果你们从这里出来，他少了一根头发，或者一句话都不说——”
“你就拿高跟鞋踩我们的脚趾头？”
“你们就去给闪电宫的五百四十个宫殿挨个装电视，”娜塔莎推开一间阳光普照的心理咨询室的大门，门上的风铃叮叮当当地唱起了歌，里头的书架上摆满了绿植和各国语言的书籍，各式各样的椅子随意摆放在屋子的中央，脚下也铺着五颜六色的塑料泡沫，等他们都进了门，她才把门关上，轻快地挥了挥手，“玩的开心，绅士们。”
洛基立刻挑了个相对正常的转椅坐了下去，结果椅子的滚轮过于灵活，他在原地不受控制地转了个圈儿。两个特工幸灾乐祸地抱着手臂看着他，谨慎地挑选自己的座位。
“摘了眼镜笑吧，巴顿特工，还有你。”他礼貌地冲另一个特工说，他选了个鸭子形状的椅子坐下，结果屁股刚一挨上鸭子，充气椅子就发出了一声愉快的“嘎”。
“菲尔·寇森，”他摘下墨镜，自嘲地笑了笑，“你看我有点眼熟吗？”
“我杀的人没你想象的多，从你一出来，我就认出你来了，”洛基捏了捏面前的橡皮小鸡，让它和寇森屁股底下的皮鸭子一块儿叫个不停，“不管你信不信，我很高兴看见的是你，而不是一块碑——你应该正好相反。”
“其实到今天之前，我都不知道你当初拿权杖把我给开膛了，”寇森放松了点，随着橡皮鸭子前后摇摆，“娜塔莎来找克林特的时候，我不巧就在门外听见了他们的谈话。刚一听到你的名字，我就知道‘去塔希提岛度假’纯属鬼话。”
“塔希提岛？”
“有机会请你去玩。”巴顿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插嘴道。
“神盾局抹去了我的一部分记忆，让我相信纽约大战根本没有发生，那段时间我去塔希提岛度假了。我早该知道这是个弥天大谎——神盾局从来不给人放假。”
克林特·巴顿忍不住哈哈大笑，拍了拍寇森的肩膀。但他的眼神接触到洛基时，却是毫无温度的。
“咱们最好说清楚，”他开诚布公地说，“我们不是神父，这儿也不是忏悔室。娜塔莎告诉我，得让你在今晚前开口说出所有事。包括你为什么主动提出给灭霸带路，他跟你说了什么，他又做了什么。我们需要每个细节，这不光是为了你能好过点——至少我不是这么想的，也是为了整个地球的安全。如果你不愿意开口，我会让你也试试被精神控制的滋味儿。”
“克林特。”寇森突然开口打断道，巴顿则不耐烦地冲他挥挥手，走向洛基身后，威胁地把双拳的骨头捏得格格作响，而洛基只是继续捏着那只尖叫鸡。
“克林特！”
“干嘛？你破坏了我的气势！”
“你不会真以为娜塔莎走了吧。”
克林特一下子僵住了，开始警惕地搜索房间里有没有摄像头。洛基不动声色地指了指窗台角落，微型监视器的红光正微弱地冲他眨着眼睛。克林特的表情立刻舒展成一个灿烂的微笑，亲热地捶了捶洛基的肩膀。
“我们俩在开玩笑呢，”他讨好地冲摄像头说，“我得先让他放松心情，放下戒备——”
洛基不适地从他手里逃脱出来，巴顿在接触他的肩膀前肯定没有洗手。地球的细菌一向那么多，凡人竟能对此视而不见，这是他难以接受自己成为凡人的最大障碍。尽管地球有老狐狸娜塔莎，有教他下象棋的查尔斯，有俄罗斯大冰糕，有电视有电影，有形形色色让他愿意和索尔一样喜欢上这里的理由，但是，他突然明白了自己为什么如此厌恶做一个凡人。
突然，他回过头去，终于想好了自己该从哪个角度开始讲起。
“阿斯加德没有细菌，所以在阿斯加德人看来，其他星球的人都像在虫子的海洋里游泳一样，所以你瞧，我称呼地球人是蝼蚁，并非因为你们的技术之落后，”他慢条斯理地说，“也许索尔跟你们说过，我和他没有血缘关系，却从小作为两个王子一起长大。在只有我和我们的父亲独处时，他不会和我谈论别的，只会指着宇宙中运行的星球，告诉我阿斯加德的方方面面都是如此高贵。他一直这样告诉我——唯独告诉我一个人。直到有一天，我发现我并不属于这个高贵的国家，而是一只和你们品种不同的蝼蚁。”
“这么说可没让我们觉得舒服点。”克林特靠着桌子，翻了个白眼。但洛基看得出，他们开始对这个故事有了兴趣。
“来到地球也没能让我舒服点，”洛基摊了摊手，“我去过很多地方，也在那些地方看过宇宙中的星球，就像奥丁小时候牵着我，指给我看的那样。还有一两次，很不幸，遇到了灭霸；更不幸的是，第二次是我自己找上门的。或许我曾经会对弱小又可爱的蝼蚁怀有悲悯之情，至少不会无端下手碾死他们；但在这些经历之后，我的确很难对你们的不幸报以同情。”他停顿了几秒钟，但这次巴顿和寇森都没再追问，这就像让他们分别描述一下被迫杀死战友和被开膛的感觉一样难受。
“你们问我——诡计之神、疯狂的侵略战犯——为什么对你们的悲惨视而不见，甚至拿自己的生死当做一个黑色幽默的故事，却为一群跟我没有半点关系的人民挺身而出。你们每个人，包括我亲爱的自大的哥哥，或许会猜测，我需要给自己找个落脚的地方，因为你们每个人都需要个家，所以我也一样对此求之不得，恨不得豁出性命逼阿斯加德承认我的价值。你们都错了。”
讲到这里，他不得不停下来思考：他究竟为什么放弃登上逃生船，又为什么主动跳出去要求给灭霸带路？这次克林特和寇森也不再用犀利的目光盯着他了，好像他们的眼睛是刀子，而他身上镀了一层金子似的。他盯着手里的橡胶玩具，不经意地捏着它的脖子，思想却已经出离身体，他听到的不再是玩具的尖叫，而是他自己的惨叫。
灭霸将他从难民船上带走后，就一直言而有信地践行着自己的承诺，让他品尝比死亡还苦涩的滋味儿。他让洛基飘荡在宇宙中，让宇宙中自然蕴含的能量侵蚀神族坚强的躯体。起初，他用魔法造出的屏障自保，但那也只是杯水车薪，他的魔法像阵风似的迅速消失了。再之后，他昏迷了无数次，在阿萨人和约顿人的形态间不断转换，直到他再也没有能力维持任何一种形态，他的身体密度开始降低，皮肤也迅速风化，灭霸才终于大发慈悲地把他拉回飞船，准备进行下一步惩罚。
可惜他拉回去的只是个幻影。洛基想到这里，都惊叹于自己惊人的忍耐力，在灭霸以为他将法力耗尽的时候，他用性命作为赌注，在冰冷的太空和漂浮的星球中沉浮，保留着最后仅存的魔法火种。他将自己传送回地球，将灭霸的弱点告知索尔，这便是他最后一次使用魔法。
现在他回想起这段经历，就像回忆一个噩梦，心中既没有畏惧，也没有痛苦。他的意识开始逐步清醒，他能想起灭霸在收集无限宝石后，偶尔来看看他解闷时说的话。他不该说那么多的，不该告诉他卡魔拉差点砍断了他的喉咙，不该讲述自己的宏图伟业，更不该跟他说出那句话——那句能解答所有人疑惑的话。
“宇宙多有趣啊，”泰坦巨人摆弄着新收集来的宝石，居高临下地打量着飞船外奄奄一息的俘虏，“你我因你对雷神的恨而相遇，又因你对他的爱而重逢。”
想到这句话，洛基感觉自己的肺瞬间缩小了一半，他不得不大口呼吸。寇森和克林特还坐在那儿，等他讲完这个故事，而他也感觉自己有义务编出一个合情合理的结尾，以免他们添油加醋地转告自己的战友，再转述出几千万个惨绝人寰的版本。
“而我真正站出去是因为，”他严肃地说，“我想在灭霸征服地球后，再把他解决掉，自己——”
他还没说完，克林特就像漏了气似的，发出一声强忍的笑声。寇森虽然还在努力忍耐，但表情也在逐渐失控。洛基强迫自己对这两个愚蠢的凡人保持耐心，抬手把尖叫鸡扔到了克林特的脑门上，小鸡兴奋地尖叫了一声，弹到了地上。可在那之后，他们俩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就停止了发笑，房间重新陷入一种古怪的尴尬。等寇森打开屋门，示意他可以离开的时候，他才恍然大悟——他们两个大概被感染得好几天都笑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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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告：6.一个叫洛基的凡人和生日派对（完结章）
世界上能活到一千岁的凡人大概算是限量版，而洛基还有个限量版的奇葩哥哥，给他开了个惊世骇俗的一千岁生日派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