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y、🐛呀:薄天游
凹3:botianyou

【锤基】英雄之死-1(平行宇宙设定,暮狼归乡时间线)

无限战争结束后,复仇者联盟击败灭霸,却未能挽回已死的地球半数人口。索尔穷极手段拯救他的人民和兄弟,在无数次失败的打击后决心忘记过去,带领人民寻找新家园。十年后,早已决裂的队友却向他发来求救讯号,彩虹桥构造的宇宙黑洞使得时间扭曲,他回到了自己的少年时期,而那个还拿不锤子的少年雷神接替了他的使命。

可能会虐,可能会虐,可能会虐。(但是真的很好看(只是我觉得

这个再坑我就不是人了!!!!

可以看做我另一篇文《命运法庭》的后续。(虽然它还没完,但是说不定某天就冷不丁地完结了。)

虽然是暮狼归乡时间线,但狼叔和X战警不一定出场。大量乱用漫画设定。

预警:开篇有锤X希芙提及,锤黑化。看题目,英雄之死,会有大量角色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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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雄之死
  
  文/薄天游
  
  (序)
  
  后世的人类无疑在智力和想象力上都远胜于前人,但每当他们谈起这三个月间发生在地球的噩梦,还会感到难以置信。一群与他们的结构、起源等等各方面都高度一致的高等动物——或者用那个他们不愿意承认的定义,他们的“同胞”——在三个月内犯下了法官花三个世纪都宣读不完的罪行,践踏了人类的一切底线,教人不得不怀疑人类的天性、理性和道德究竟是否存在。他们残暴、欺诈、背叛、盗窃、作伪、抢劫、放火、杀人*,却能大言不惭地互相为彼此辩护脱罪,而当时并无一人站出来反对。在这样的世界里,伪币挂着未干的油墨,像废纸一样在空中飞舞;鲜血将土地浸透,深挖三尺都是凝固的赤红。英雄和混蛋的尸首堆在一处待人认领,直到三个月后才有人胆敢前来收殓,但秃鹰、海浪、狂风、岩浆、地震、酷寒早已把他们变得面目全非,或许最终英雄的头颅将被配上一副敌人的身躯,被人抬进铺满鲜花的棺椁中,绕城巡游后装着满满的泪水和吊唁被风光下葬。
  
  后世的史学家也并非没有追溯推演过铸成当年悲剧的原因。他们最终满怀天真的自信,向全世界宣布,其原因是地球遭遇第二场大规模宇宙战争后人口锐减半数,社会局势动荡不安,当时的联合国软弱无力,不能约束各国政府及时安抚人民,而非以强硬的态度为这场惨败编造出花样百出的解释——其中最为主流的两种说法是复仇者联盟的好大喜功招致灾祸,以及变种人阴谋论。
  
  因此,只要联合国及时地向全世界发表一篇态度谦卑的致歉,说明他们亲人为何瞬间在他们眼前灰飞烟灭,并让美国队长重新做全球巡回战时演讲,邀请变种人在聚光灯下高唱国际歌,便能避免这场三个月之久的战争——也有人依据“九头蛇”的宗旨称之为恐怖主义暴动。
  
  是这样吗?
  
  我说不是。
  
  这场战争是史无前例的,它的波及面史无前例的宽广,它的参与者史无前例地覆盖了全世界各个阶层,它的手段史无前例的残忍,它的结局史无前例的残酷,它的动机也史无前例的可悲。这是地球剩余的三十五亿人口为他们失去的三十五亿人发动的一场战争,他们中的每一个的出发点都极为单纯,他们既无私地出于唇亡齿寒之心,想为无辜消失的死者讨个公道,又自私地以这一绝佳的公正诉求为幌子,伺机为自己谋取更多利益和庇护。他们独立地做出了自己的决定,但三十五亿的巧合却让这独立的决定凝聚出了前所未有的惊人力量,使得他们不慎走上了地球的支配者地位,做出了不可挽回的决定。
  
  在无限战争后的第十年,复仇者联盟宣告解散,当局伺机终结了十年前的无头公案,正式宣布复仇者犯有反人类罪、战争罪。这在历史进程中似乎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墨点,它甚至不值得被载入史册。地球上的某些地方,偏好记录支配者的历史,另一些主义则认为群众的历史至高无上,但却很少有人记录英雄的历史。他们是行走在历史背面的人,以至于当局并不曾把迟暮的英雄们放在眼里,更不曾把人类隐藏了十年的仇恨放在眼里。
  
  当暴动者的子弹将美国队长击毙的时刻到来,战争也随着这位英雄的死亡拉开序幕。但时至今日,再以人类的身份为先辈们做过多检讨毫无意义,战争永远与人类的发展相伴而行,无法避免。因此,我想讲述的是这场战争的终结。结束它的人,既是开启战祸的元凶,也是力挽狂澜的英雄。
  
  (一)
  
  这阵风来得奇怪。
  
  它似乎来自麦田的方向,沉甸甸的麦子逐个折腰,接力似的把风的动向传递下去。凭空悬浮的水晶铃铛得了讯号,紧跟着叮铃铃地响个不停,坐在它底下的小姑娘被铃声撩拨得心笙摇曳,目光也被风吹得偏离了书本,止不住地向头顶望去。但老师的行动却比风来得更快,挥手带起一道若隐若现的微光,便让铃铛重新归于寂静。小女孩委屈地扁了扁嘴,提笔在书上乱涂了几个黑疙瘩。这会儿老师的心思却不在她身上了,一心也只琢磨着那风从何而来。这里不该有风的。
  
  老师又一挥手,她面前漂浮的书本也消失了,她径直穿过高得看不见顶的木书架,书架也只是随她的动作闪烁了一下。后头的小孩们像小鸭子一样学步,也想跟着老师穿过去,却被厚厚的撞了满脑袋灰,跌坐在地。
  
  老师穿过书架,窗外的麦浪、原野、阳光和书架全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金属和坚固的观测玻璃,玻璃外星云明灭,黑暗一望无际。她第三次挥手,这回一根冰冷的金属短棍出现在她手中,她熟稔地舞了一圈,短棍霎时长了三倍,两头刺出利刃,在墙上有节奏地敲了几下。这会儿,那阵飘忽不定的风又像是惧于她的威慑,不知跑到哪儿去了。
  
  她走到主舱室门前站定,这儿的大门从来不关,人们总能在这里找到他们想要的答案,这次也不例外。她敏锐地捕捉到里头坐的一大一小两个身影,他们额前相仿的金发同时在风中起伏了一下,就像她煞费苦心为孩子们构造出的麦田幻象一样。
  
  “你讲的不清楚,”那孩子大声抱怨道,“我本来挺明白的,加上那些乱七八糟的词,我就不懂了。彩虹桥就是彩虹桥,它不是‘洞’,也不是‘爱因斯坦-罗森桥’。爱因斯坦是谁?”
  
  她驻足听着,立刻想起那些拗口名词的来历。十年前,有个中庭姑娘带着她崇拜的爱因斯坦来到阿斯加德,还把当初的神王奥丁数落得胡子都飞了起来。她当初很讨厌那个姑娘,觉得她心无敬畏、自大暴躁;但奇怪的是,现在想起她来,她却理解了为什么对方能俘获那颗她一直求而不得的心。
  
  “你不必知道爱因斯坦是谁,”她打断道,牵起那孩子的小手,循循善诱,“彩虹桥就是彩虹桥,但如果我们没有彩虹桥,要怎么在不同的星球中间穿行?”
  
  “我们不会没有彩虹桥的。”小孩板着脸,一本正经地告诉她。
  
  “应该用暗物质能量,你这小笨蛋。”小孩身边的人抢着回答。她差点儿把他也当成个大孩子,顺口夸赞一句。好在她及时地想起来,他们俩已经很久没开过玩笑了。
  
  “我要听你的英雄事迹,你们的。你们见过最狡猾的坏蛋是谁?”小孩感觉自己被夹在两个大人中间,反而被忽视了,便要求道。
  
  她脑海里立刻出现一个映像,但时隔太久,她已经没法在记忆中勾勒出他的五官。不过新星上还有他的雕像呢,她决定这次返航后就去好好瞧瞧那座纯金的雕像。
  
  他说:“现在国家不需要英雄,所以我们没有故事能说给你听。我们太累啦,要给你们找个新家,还得负责把新家布置得安全又威风。但你们长大以后,就会成为许多个英雄,守卫阿斯加德。”
  
  小孩眼巴巴地盯着她手里的武器:“那我要用这种武器。”
  
  “等你能驾驭它的时候,我就把它送你,”她轻拍那小脑袋瓜,看来在孩子心里对她的敬畏十分可观,立刻从主舱室溜走了,她又换上女主人翁的口吻质问道,“刚才怎么回事?”
  
  “我想让这小笨蛋感受一下风,”他瞄了一眼她的脸色,不情不愿地修改了说法,“这小男孩,对不起。他一出生就在飞船上,真不幸——我不是说他被你教育是件坏事。”
  
  “谢了,你还是那么会说话,”她没好气地说,忽地感觉到自己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你该知道这种反常的现象会引起飞船的骚动。太空里不该有风,船舱里也是。你会吓着别人的。”
  
  “这不是什么反常的事。我们小时候……”
  
  “别再提那些了,”她轻轻叹息一声,“你是不是等不及返航了?”
  
  “他们在新星上很安全,瓦尔基里会照顾好他们。咱们得帮新星扫除所有危险,推演出它几万年之内的运行情况,还要在附近树立起保护屏障——这才是最重要的。”他从台阶上站起来,坐回属于他的座位,她这才找回了往常和他说话时的状态。
  
  “要不是你,我永远不相信自己能学会开飞船,教孩子读书,还有魔法。”她炫耀般地舞动手指,微光如星子般在她指尖次第闪烁。
  
  然而那星星却没能映入他眼中。他伸了伸腰,半靠在椅背上,自豪地长出一口气:“你可是我发掘出来的第一个女战士。”
  
  “是我自己争取的,”她像十年前一样坚持,“不过你当初还说过,让我活下去,给孩子们讲述我们的故事。我做到了,你现在却跟他们说没什么英雄故事好讲。”
  
  他耸了耸肩,表示懒得和她争辩,好像没听到她的后半句话。但她却不肯放弃,继续说:“我记得十年前,在你那次被破坏的加冕典礼之后,我们说过同样的话。”
  
  他做出努力回忆的样子,看上去却不甚逼真。“我早就忘了。”
  
  她点到为止,不再纠缠,换了个正经的话题,教他不得不应声。“看看周围吧。有没有流浪的英灵,有没有可用的燃料,有没有新奇的生物,有没有外星的威胁。”
  
  他点了点头,闭上双眼——一只是假,一只是真。但他现在不需要常人的目光,万神之王的力量让他能看得比常人更远、更久。他能看到十年后一只蝴蝶在几光年外的小行星上扇动翅膀,试图冲破大气层,像他们一样满怀希望地飞往全新的世界,但在它脱离适宜生存的氧气环境之前,就撞上了一座等离子墙,小行星上所有的生物都在一瞬间凋零、死亡、毁灭,化成细微的颗粒,和它们的母星一起飘入浩瀚宇宙。
  
  他倏然睁开眼睛,迎上她探寻的目光。时至今日,他看到一个星球的毁灭,还是不免想起他早已付之一炬的故乡阿斯加德,想起敌人在他面前嚣张地打响响指,了结了半个宇宙的生命。那些事都早已埋葬在时间深处,藏在暴风战斧的阴影里,铸就了新一代神王的传说。但只有他,只有他明白英雄故事的字里行间,堆满了被英雄们献祭出去的白骨和鲜血。
  
  “附近很安全,”他指了指船舱外,冲她伸出手,“我还找到了一颗合用的卫星。我们可以去上面看看。”
  
  她担忧地看了一眼教室的方向:“得了吧,我讨厌太空旅行。我还得照顾那群孩子呢,他们的父母把他们托付给我们教养长大……”
  
  “你越来越像芙丽嘉了。”他嘟囔道,自己走向船舱。
  
  芙丽嘉,他们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都愣了一下。芙丽嘉,奥丁,这些曾经像天和地一样承载着他们世界的名字已经很久未被提及。现在阿斯加德人称道的都是他们俩的名字,奥丁在上变成了索尔在上,她也取代了芙丽嘉,成为了名正言顺的儿童们的保护神。如果放在从前,她一定以为这是莫大的荣耀,但现在她才猛地产生了一个可怕的想法:芙丽嘉这个名字正在吞噬她。她不再是她,她为了人民、为了新星、为了这个国家、为了他,把自己变成了芙丽嘉。
  
  这不是我,她对自己说。我从前是什么样子?
  
  从前的她,见到小孩子就要皱眉,身上尽是战士的张扬,手上长满了长期舞刀弄枪留下的老茧,一碰婴儿娇嫩的肌肤就惹得孩子大哭不止,她也窘得做出一副怒容,不给任何人留半点情面,转身就走。从前的她,也绝不会捧着艰涩的魔法书,把自己逼得满头大汗,就为了做出一个虚伪的幻象,她甚至连王宫里图书馆的大门都没踏进过几回——那仅有的几次,还是为了他去的。
  
  她也坐在台阶上,轻轻抬起手来,掌心里倏忽出现一座微缩的图书馆,泛着故纸的棕黄。几人高的书架像一棵棵有生命的巨木高耸入云,她不耐烦地在门外卸了佩剑,蹬掉长靴,光着脚走进书架构成的迷宫中。她来这里从来不是为了找书,而是找人。尽管那时候已经没有哪个朋友敢忽视她的存在,但事实就是,她的个头还不太高,只能从书架的第三层隐约看到另一头。她急躁地穿行在这疑阵中,一边在脑子里加紧思量,找到以后,自己该和他说些什么呢?如此想着,她的脚步自然而然地放轻了,每迈一步,都像是在践踏他们友情的界限。那时候,她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不慎流露出了心意,怕看见他错愕惊讶的表情,怕听见他赞美自己是个高贵优秀的女士,却只能止步于做他最忠实的友人。
  
  可现在,她面对他伸出的手,却已经无动于衷,反而满心满意牵挂着那群蒙他召唤而来的孩子们,如同一个完美的偶像,悲悯地与他一同站在神坛之巅。他们成了奥丁和芙丽嘉。
  
  突然,船舱里响起一阵刺耳的嗡鸣声。他转过身来,她也立刻收回手中的幻象。
  
  “求救讯号。”她再次挥了挥手,将飞船周边情况全部投影出来,寻找附近有没有遭遇意外的飞船。他冲她点了点头,示意她播放那条讯息。
  
  “这里是地球,我们请求支援。”一个急促的声音在主舱室内回响,好像有谁正追在他身后似的,杂音颇为刺耳。她皱了皱眉,下意识地望向他,但还没等到他做出回应,她就直接接通了求救广播,让他与对方直接对话。
  
  他难以置信地瞪着她,仿佛遭遇了一场兵变内乱。她却像少年时溜进图书馆的女孩一般任性妄为,抢先说道:“这里是阿斯加德‘领袖’号飞船,收到你的求救信号,请讲。”
  
  “阿斯加德?你们的国王还是索尔吗,索尔·奥丁森?”
  
  她再次以目示意,但被点到名的人却烦躁地挥了挥手,像是要赶走一只讨厌的苍蝇。她只好代为作答:“是。”
  
  “我需要他的帮助,”通话的另一端传来几声类似野兽的嘶吼,她耐心地等待着,直到那个声音回来,急喘着说,“地球危在旦夕,我们的联盟已经牺牲殆尽,现在地球政权归九头蛇恐怖组织掌控。我们缺乏军队、粮食,以及一切资源。最重要的是,我们缺乏能击退敌人的战斗力……”
  
  “我们没有多余的军队。”他——索尔·奥丁森——终于开口了,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向驾驶座坐下,调整航向准备返航回新星。
  
  “索尔?”那个声音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急忙追问道,“是你吗?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索尔冷冷地打断道:“班纳,如果地球上有什么问题连复仇者联盟都无法解决,那我也无能为力。”
  
  布鲁斯·班纳似乎被他的口吻说得懵了,继续无措地说:“可我们需要你,索尔。你也是复仇者的一员——”
  
  “我很高兴听见你还活着,班纳。但神不干涉凡人的生死,每个种族都有它注定的命运,我无权插手。正如你说的,我是阿斯加德的国王,我只需要对我的人民负责,从我上次离开地球起,我就不再对它负有保护的责任,更不会把阿斯加德人派去为之牺牲。”索尔一口气说完了这番话,好像很久以前就为今天想好了一套完美的说辞。
  
  班纳的声音中断了一会儿,随即大声冲他骂起脏话。索尔置若罔闻,把最后的耐心留待他中断求救讯号,转而向其他外星文明祈求支援——他也知道那注定是徒劳无功。
  
  “地球正在被九头蛇奴役,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吗?!睁开你那只瞎眼看看地球的样子!这些恐怖分子无所不用其极,他们的野心很快就会吞没地球,蔓延到整个银河系、整个宇宙!我知道你说过自己永远不会重履地球,但我们已经走投无路了,索尔·奥丁森,四十亿生命还比不过你从前的一句气话吗?”
  
  索尔面色不善地看了一眼站在舱室中的第三人,她却没有半点要走的意思,只是静静地等待着他的回应。他更加恼火,班纳却没给他反驳的机会,连珠炮似的继续吼个不停,把跨越几个光年的怒火撒在他身上:“托尼死了,钢铁战甲全都被敌人掠夺一空;队长被他们控制下的政府逼着认罪,在游行的路上被人暗杀;娜塔莎现在为九头蛇做事;变种人也成了他们的同伙,用人类练习他们的超能力屠杀……你还要继续跟我装下去吗?假装你从来没听说过这些名字?”
  
  他脸上的肌肉紧绷着,嘴角出现两道近几年新生的严厉的皱纹。
  
  “这是必然,班纳,”他厉声说,“这个结局已经比我想象得晚到了十年。我原以为那一仗之后,地球将立刻陷入万劫不复的动荡。你们已经尽力了,没必要再做挣扎。现在,你去带上你的亲人,跟太阳系告个别,我用彩虹桥把你传送上我们的新星。”
  
  班纳毫不领情地吼了回来:“我不稀罕你的新星——怎么,你已经不敢叫它阿斯加德了?你离开的时候,不是振振有词地宣布自己要重建阿斯加德,好像只要你一发话,整个星球都得按你的意思转动吗?索尔,我还记得我们从萨卡逃出来的时候,你跟我说,你会送我回我的家,回地球,因为我是你的朋友,无论我是否参加你的战斗,我始终都是你的朋友。”
  
  索尔的情绪似乎被这根名为“回忆”的火柴瞬间点燃,用一种说粗话的口吻恶狠狠地回敬道:“我早忘了。我走的时候说得还不够清楚吗?你以为几场微不足道的战斗能在一个神的记忆里停留多久?我结交过无数朋友,你——”
  
  对面安静了许久,突然传来一声轻蔑的嗤笑。索尔被他打断之后更加恼火,刚要说话,却听到班纳气定神闲地抛出一句没头没尾的话:“他在地球上。”
  
  “谁?”这句话却是她问出来的。
  
  “你好,希芙,”班纳快活地说,心情似乎一下子好了不少,“你们知道我在说谁。”
  
  “只有他?”
  
  “我不敢做更多保证。”
  
  “发送你的坐标跟我确认。”
  
  索尔阴晴不定地望着她,突然呵斥了一声。希芙却没理会他,把双刃剑在面前画了个圈,换上旧日的战甲,再把披在肩上的头发高高束起。
  
  “我们不会出兵。”他警告道。
  
  “我知道,”希芙轻快地回答,“我一个人去,你打开彩虹桥就行。”
  
  “他在撒谎!”索尔瞬间拔高了嗓门,一把扯掉她的肩甲,“他死了,他们十年前就都死了!你以为我没有找过他们,没有想过办法?没用的!除了死更多的人,犯更多的错误,什么用也没有!”
  
  希芙不满地望着他手里残破的肩甲:“嘿,这样我在太空里铁定没法平衡重心。你想看我头朝下着陆吗?”
  
  索尔深吸了口气,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他中断了班纳的讯号,去握她的手。
  
  “新星的人还在等着我们,那里才是最需要我们的地方,”他试着让自己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听我说,我有了个好主意。我们都得学着接受新生活。你和我一起,你明白吗?我们会接替奥丁和芙丽嘉……”
  
  希芙夸张地皱了皱眉:“你是在向我求婚?”
  
  索尔如释重负地点了点头,解下她腰间的佩剑,准备按阿斯加德的礼仪开始这个让人喘不上气的仪式,但希芙却突然不合时宜地笑了起来。
  
  “你送我的结婚礼物是什么,国王?”她漫不经心地问道,好像把他的求婚看做一场儿戏。
  
  他立刻躲过了她话里的陷阱:“什么都行,除了跟地球相关的要求。”
  
  “向我说出‘他’的名字,”她宣布道,同时后退一步欣赏着他的表情,“你知道我说的是谁。我不想你向我求婚的美好时刻有任何遗憾。”
  
  索尔攥紧了拳头,把她那柄从还没成年起就一直带在身边的、可怜的佩剑捏得咯咯作响。她的心砰然作响,提心吊胆地等待他的回答。直到“仓啷”一声,佩剑落地,他向船舱深处伸出手去,暴风战斧应声而来。
  
  “我替你去,你们按原计划返航。”索尔没再看她一眼,径直走去拉开舱门,只盯着宇宙间一望无垠的黑暗。
  
  她站在背后,很想向他道个歉,却又觉得无从开口。毫无疑问,让他痛苦是她始终不乐意去做的事,尽管她从小到大已经有意无意地做了无数次。
  
  “希芙,希芙·布伦希尔德,希芙·奥丁森,你给我记住了,”他咬着牙低吼道,“这是你这辈子做得最错的事。”
  
  “我这一辈子长着呢,索尔·奥丁森。”她想欢快地说出这番话,却未能如愿。他还没听完,就从舱门一跃而下,她立刻施了个魔法,稳稳把住飞船航向,以免受彩虹桥开启时的剧烈冲击波及。
  
  可这次的彩虹桥却与平常大不相同。索尔走了,可她又一次感到额前的头发被风吹拂得发痒。这是你这辈子做得最错的事,她心头忽然涌起一阵难以名状的恐惧,她走向船舱,望向那道已经看过无数次的彩虹桥,可唯独这次,它所过之处均惊起一阵肉眼可见的……扭曲,就像有一道抖动的纱幕蒙在了她的眼前。
  
  她的心先于身体沉入太空深处。在她纵身跳入彩虹桥时,一阵少年的尖叫拧紧了她的眉头。
  
  那个声音分明属于索尔。
  
—————TBC—————
  
  注:*处出自《战争与和平》第三册第一部,托尔斯泰。
  
  希芙是布伦希尔德的女儿,我知道布伦希尔德是女武神的名不是姓,但是好好听,这是我瞎编的私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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