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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锤基】《我将变成萤火虫》09.密码(三体AU)

终于揭晓了基妹的全部阴谋...感觉还有点儿烧脑呢QAQ

08.奴隶


  09.密码
  
  控制室只有舰长才有资格进入,在里面决定阿斯加德号的运行功率和走向。洛基站在类似电梯的传送台上,指尖不停触摸着全息屏幕,像搭积木似的构建起一个新三维空间,这是托尼跟他反反复复炫耀过的全新技术:最高级别的空间技术,不是去设施化,而是可以随便修改星舰内舱室的结构,最大限度地保证机密信息安全。通常来说,其他星舰的控制室都在星舰最底部,若想到达,必须经过重重关卡,但阿斯加德号却不一样,因为有了这种空间构建技术,控制室可能出现在任何一个地方,他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找到索尔。
  
  那就干脆守株待兔吧。
  
  洛基迅速构建了一个空间,向索尔发出了呼叫请求。索尔几乎立刻就应答了,但由于控制室的绝对保密性,并没有呈现出实时影像,只能听到索尔宽厚的声音:“怎么了,洛基?”
  
  “我看到妈妈了。”他做了几次深呼吸,最终还是觉得不压制声音中的颤抖。
  
  索尔明显倒吸了一口冷气,低声说:“球状闪电的死者出现的概率几乎是零,你应该比我清楚。洛基,听我的话,去休息一会儿,我马上送你去冬眠舱返回地球——”
  
  “不,不是所有事都能用科学解释的,量子世界有无数的未知。索尔,我必须马上见你,然后随你把我送回见鬼的地球还是怎样……我必须见你,哥哥。”
  
  索尔犹豫了一下,似乎在揣摩他这声“哥哥”有几分真情、几分假意,很快说:“两分钟后,我去你的舱室找你。”
  
  “谢谢,哥哥。”洛基没料到他答应得这么痛快,轻轻地说了一句,中断了通话。
  
  按照计划,索尔一出门就会被传送到一个他构建的空间中,在那里乘坐传送台,到达那个空间中他的舱室——结果当然是空空如也,那个空间里一个人也不会有。索尔很快就会意识到这点,按照最乐观的估计,就算索尔打开舱门,把自己的脑子扔进了太空里,洛基也不会有多于两分钟的时间。在这两分钟内,他必须到达控制室,输入索尔的密码,对星舰发出指令。如果还能剩那么几秒钟的话,他会再检查一下自己的衣兜,然后向芙丽嘉道个歉,不管她能不能听到。当然,这些的前提条件都是他建立的空间毫无漏洞,完美还原了整个阿斯加德号的架构,否则索尔走着走着就会感觉到失重,然后从副空间掉到主空间里——过程会有多疼他就不敢保证了。
  
  洛基冷静地站在传送台上,身边忽然多出了一个人,和他并肩站着。
  
  “你好啊,巴顿上尉。”他尽量轻松地闲聊着,“不得不说,现在空间技术的确比公元年跨越了难以想象的一步,比傻里傻气的电梯强多了。”
  
  “是啊,第一次听娜塔莎说,公元年的‘天梯’竟然是用钢缆吊着一个铁盒子,我也很吃惊。三体世界的确给人类带来了很多东西,有时候恐惧也是一种力量,对么?”克林特·巴顿赞同道,“我以为你在主持反钢印活动。这是急着去哪儿,博士?”
  
  “急着来找你啊,上尉。我记得你是空间结构的总控制员,以保证没有人会突然发疯,像搭积木一样毁掉星舰。”
  
  克林特眯起了眼睛:“是的,所以我才不能离开岗位,说实话,所有人都一窝蜂地拥着去做反钢印排查,实在不是什么明智的决定,星舰会一团糟的。博士,你还没告诉我你的目的地呢?顺便说一句,你的积木搭的不错。”
  
  “是啊,必须得仔细地搭,那可是给我哥哥精心准备的。”洛基若无其事地挥了挥手,“我也顺便说一句,你的朋友威尔逊中尉已经暴露了,你打算怎么免于反钢印排查呢?”
  
  克林特的脸瞬间沉了下来,猛地扬起右手朝洛基脖颈砍去,后者早有准备,也是出手如电,格开克林特的攻击,顺势搭上他的肩膀,将他拉向自己,一把扼住他的喉咙。
  
  “干嘛非要这么着急呢?我要去控制室,麻烦你带个路。”洛基的声音十分克制,甚至还带着点儿戏谑之意,“我们不是敌人,巴顿上尉。你以为我为什么要费心查出钢印族?因为我们是伙伴,是盟友,是同志。你可以选择不相信我,把宝压在索尔和罗杰斯身上,看他们能不能对你网开一面。告诉我,他们会怎么对付钢印族?”见他不答,洛基手上微微加劲,语气却越发轻快,“一个问题而已,别让自己难受。”
  
  “孤独症,”克林特艰难地说,“他们会给钢印族注射药剂,根据剂量不等,让他暂时患上孤独症。”
  
  洛基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跟我设想的差不多。孤独症之后呢?没人知道。上天作证,我并不想控制你或威胁你,阿斯加德号上的每个人都该有自由选择的权利。如果你肯帮助我,反钢印机器将永远把你列入白名单。”
  
  “我不能,”克林特思考了一阵子,大概有几秒钟,殊不知就这短短的瞬间,看似沉着冷静的洛基心中背着多大的包袱,他真想咆哮着把克林特的脖子扭断——当然了,也只是想想而已。克林特的目光躲躲闪闪,低声说,“我不能让我的战友——”
  
  “拜托!索尔是我的哥哥!”洛基简直要给自己的表演鼓掌了,他惊愕、难以置信地说,“你以为我会因为他的迂腐而残害手足吗?我只想把选择的机会还给我、还给索尔、还给大家。你们已经被剥夺了太多权力,别再……”一语未了,一股强大的冲击力突然把他和克林特推了出去,周围的舱室如走马灯般晃得人眼晕,他本就张着嘴,在劲风催逼之下,险些控制不住喉咙里的叫喊。是的,洛基从来不是什么无知无畏的勇士,他一无所有,唯有恐惧是他唯一的筹码。他一直很怕,怕死、怕失败,每一步的万分谨慎既能帮助他用恐惧赢得胜利,又能加剧这种患得患失的踟躇,而就在刚刚短暂不过一秒的失重中,他仿佛真切地感受到了灵魂出窍的感觉,吓得大声喘了口气。
  
  克林特有点儿好笑地看了他一眼,指了指不远处红灯闪烁的舱室:“抱歉,我想你的时间不多。”
  
  洛基很快平复了情绪,强迫自己不去思考究竟应该在死亡这件不大不小的事上加注多大的恐惧作为筹码。他向克林特快速点了下头,走向控制室。克林特犹豫了一下,紧随其后,快步跟了上去。
  
  “没必要让自己被抓个现形,”洛基瞥了他一眼,不带什么感情地笑了笑,“我不想拉你陪葬。”
  
  克林特没有看他,定定地凝视着控制室门前的身份验证屏幕,镇定地说:“不是为了你,这是我选择的权利。小心,一旦识别通过之后,索尔他们立刻就会知道有人企图进入。你最多有三次机会尝试输入口令,如果成功,就能封闭控制室下达指令了。”
  
  他们在屏幕前停了下来。在这个时代,技术的极致发展并未能掩盖基础理论的停滞,星舰上对权限的识别仍然采用在公元年就很常见的瞳孔、指纹和口令的三位一体,太空战舰的人工智能仍然无法识别出一个人的面容。洛基暗暗烦躁,他白白跟拍了索尔一个月,时而装成对星舰好奇不已的新兵,时而坐着隐形飞机探着身子背着降落伞,像个偷窥狂一样暗中收集他的一举一动,从行走到语言,认真观察他的每一个面部表情,甚至还往索尔的浴室门上安了个监视器,观察他的肌肉组成。他连续看了三天,本以为这会是个枯燥到让他抓狂的活动,可是不得不说,他一点儿都没感觉到厌烦。倒不是洛基对他肌肉发达的肉体有多感兴趣,而是那种奇特的感觉——过了与一晚没有差别的一百多年,重新看到一个你恨过爱过的人,好像他重新回到了生活里,和你同吃同住同工作,全息屏幕前是他,吃饭的时候要揣摩他微笑的弧度,睡觉前闭上眼睛在脑子里模拟出他的举手投足,他甚至会梦到索尔从星舰上走来,像刚入伍时那样,笑嘻嘻地冲他敬个军礼,兴高采烈地挥手叫他:“洛基!”
  
  结果星舰上竟然没有面部识别、没有动作识别,什么都没有?!
  
  还有四十秒。他强迫自己清空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念头,完成了系统中舰长权限识别的瞳孔和指纹数据识别。瞳孔、指纹校验屏幕缩了回去,他清了清喉咙,本以为会出现一个微型话筒什么的,然而全息屏幕上浮现出来的却是一面简简单单的键盘,和公元年的电脑几乎没什么差别。
  
  洛基又甩了一下磁盘。在他和索尔滚了一地的床之后,他并没有丧失理智,而是把一颗袖扣藏在了索尔身上。这是他多年心血的结晶,最强大的监控设备,能模拟被监控者的所有动作、还原他的声音,无视一切屏蔽设备和电磁干扰,不借助卫星,通过最直接的骨骼移动,就连索尔弹弹手指头都逃不过它的法眼。
  
  一只模拟的手被全息投影出来,但不知为什么,它看上去很模糊,足以让克林特发出低低的一声赞叹,但洛基心中掠过一丝不好的预感,索尔一定用了什么办法屏蔽了他的追踪器。那只全息手的画面断断续续地移向键盘,先是在L上按了一下,然后依稀是往上挪了挪又按了一下,他看不真切。影像如同一根摇摇欲坠的蜡烛,终于被吹熄了,只剩一点儿依约的蓝光闪烁着。又过了大约两秒钟后,连蓝光也消失了个一干二净。
  
  克林特不无失落地说:“口令应该是个随机的组合,真希望你还有后招。还有十五秒。”而洛基甚至都没有浪费时间让他闭嘴。
  
  口令是四至五个字母的一个单词——它甚至不一定是一个单词。现在的语言汉英混杂(注1),索尔的汉语水平糟糕到了极点,天知道他会设定出什么乱七八糟的字符。
  
  然而洛基只有两次机会,用几百年的时光,罄竹难书的罪孽,虚掷的情感换来的宝贵机会,挑战这巨大概率中的一个。他不能让自己的思想陷在这无穷大的几率之中,索尔是他最了解的人,也许也是他见过最多愁善感的人,他怎么能用冷冰冰的数字原理来定义索尔?
  
  “十秒。”
  
  洛基不再犹豫,弹了一下磁盘,用索尔的声音说出了一个单词:“Love。”
  
  键盘上的四个字母随着他的声音下陷。克林特试着去推了推门,可它依旧紧闭,红色警报灯也随之亮了一下,但并没有响起。
  
  “L上面的字母,U、I、O、P……我们已经接近了!”克林特也不再压低声音,焦躁地在他身后来回来去踱步,而洛基依然双眼紧闭,一动不动地思考。
  
  身后更远一些的地方传来史蒂夫和托尼的喊声:“住手!”
  
  克林特如一只猎豹般窜了出去,飞腿铲翻了托尼,却被史蒂夫一拳打在脸上,但他仍然在冲洛基大吼:“七秒!不管能不能猜中,只管说点儿什么,你可是他弟弟啊!五秒!”
  
  洛基闻声,重新睁开了眼睛,碧绿的眸子里闪现出志在必得的光彩。他吐字格外清晰,用索尔的声音,说出了他这辈子说的最多的一个单词,那个倾注了他最多感情的单词——
  
  “Loki!”
  
  大门纹丝不动。
  
  刺耳的警报声霍然响起,洛基脑后传来一阵剧痛,他眼前一黑,耳边响起阵阵嗡鸣。索尔把他拉到一边,眼中闪烁着愤怒、失望与怜惜交织的古怪情感,张了张嘴仿佛在质问他什么,但他什么也听不清了,眼前的一切如同一场词不达意的可笑默片。他希望自己用最冷酷的笑容回击了索尔,也希望自己的手指指向了衣兜,那样至少还能留下芙丽嘉的馈赠。但事实大概没能如他所愿,一管针剂扎进了他的脖颈,他旋即失去了意识。
  
  洛基再度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成不变的弧形舱顶。他的第一个念头是惊讶——他竟然还没被处死?
  
  他又侧了侧头,颈椎依旧钻心地疼,好在还能动弹。他看到了一头金发,索尔正低着头坐在他身边。洛基的意识还没有完全恢复,于是他晕晕乎乎地抬起手,想捋一捋索尔乱糟糟的金发,让他别像只斗败了的雄狮一样颓废。
  
  但他的手抬到一半,就听到“哗啦”一声脆响,然后就再也动不了了,只能停留在索尔的脸颊旁边。后者把他的手放回到床边,抬起头来专注地看着他。洛基立刻下意识地换上最虚伪的、讨好式的假笑,晃了晃被铐住的手,想说些什么让索尔放开他,可是喉咙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从索尔的声音里,听不出他究竟是什么情绪,但猜都猜得到,绝不是什么快活的感觉:“你的伤已经上好了药,但会暂时失语,我怕你胡说,把事情搞得更糟。”
  
  绿眼睛灵活地转了一下,想用眼神告诉他:还能更糟吗?他确定索尔听得懂,但他故意装作不懂。
  
  索尔板着脸说:“别这么看着我,洛基。按规定你应该和克林特·巴顿一样,被注射孤独症药剂,变成一个傻子的。”
  
  洛基翻了个白眼给他,继续用眼神暗示:那你还不如杀了我。
  
  “你太糊涂了,而且这一次大错特错。你第二次输入口令失败,导致整个舱室都听到了警报,你百口莫辩,留着你的口才只能激怒更多的人。斯塔克还不能接受你叛变的事实,他正在和总部的专家们一起检查反钢印机器的所有代码。如果那机器有半点儿问题……洛基,你就毁了整个阿斯加德号。”
  
  洛基无比轻蔑又洋洋得意地看了他一眼,心知自己的态度不能更加恼人。对于一个银舌头而言,口不能言的感觉实在比他想象的还要难受。他烦躁地想挣脱手铐,索尔举起了手,锁链也扯着洛基的手同时举了起来。他停止了挣扎,索尔的怪力简直堪比一头公牛,下辈子他也不可能挣开,他沮丧地重重倒回到床上,还没碰到枕头,就感到一阵头晕,但索尔的手及时地托住了他的头。
  
  “放松,弟弟。你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安静地听我说过话了……好像从你会说话起就从来没有过。”如果不是头晕造成的幻觉,索尔的声音突然变得很温柔,用介于床伴和哥哥之间的口气对他说,“趁斯塔克还没过来,有些话我必须得说。洛基,别那么看着我,我知道巴顿和斯塔克没有挟持你,你才是罪魁祸首。我不会纵容你犯错,纵容你卑鄙地控制别人的思维;我也不会原谅你的过错,让爱使我变得和你一样卑鄙;但我同样不会因为你犯错而停止爱你。我曾以你的名义宣誓守护全人类,但如果你死了,我的誓言也就不复存在,我不敢想象那样的索尔·奥丁森会是怎样的一个……恶魔。
  
  “洛基,我不会让你死的。我现在不责怪你,除非斯塔克印证反钢印机器有问题,否则你的所作所为都没有错。也许你会奇怪,你的追踪装置为什么会失效……那是因为在你阻止我进行钢印族排查时,我就猜到了你的目的并不单纯。但我还是没能完全猜中,你想要的只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抗争,控制我的思维,对你而言是不公平的。但是洛基,这一次我们不是对手,真的不是。”他的口吻忽然郑重起来,贴在洛基的耳边,吐出的热气让后者觉得有点儿发痒,“无数次,我们都有同样的立场。但我们从未彼此袒露心迹,因此我只能看着你一次次重蹈覆辙。洛基,不管你相信与否,我都比你更加难过,我本该和你并肩作战。但是,你不该欺骗我,更不该用芙丽嘉骗我。”
  
  洛基原本一直挂着冷笑听他自我检讨,可在索尔提到芙丽嘉的时候,他的身体突然僵了一下,重新开始新一轮的挣扎,指着自己的衣兜。索尔轻而易举地明白了他的意思,用没和他铐在一起的一只手拍了拍他的头,示意他安静下来,随即去掏他的口袋。但还没等他把那件东西取出来,舱门忽然开了,托尼带着一阵寒风匆匆走了进来。
  
  索尔立刻站了起来,期待地看着他,洛基也被迫直起了身子。
  
  托尼径直走到洛基床边,脸上没有半点多余的神情,公事公办地宣布:“洛基·奥丁森,我宣布你恶意制造思想钢印,犯反人类罪。”
  
  索尔紧绷的肩膀瞬间松了下来,如同一把泄了劲的弓。他的声音依旧镇定,问道:“送回地球?”
  
  “不可能为他耽误追击任务,”托尼看也不看他一眼,却没能藏好自己的情绪,胸口起伏的幅度更大了,“指挥部要求用全息影像监控,在舱内公审,任务完成后,回地球执行判决结果。”
  
  “谢了,托尼,”索尔真挚地说,忍不住叫了他的名字,此前无论托尼和史蒂夫怎么坚持,他也一直以姓氏相称,“我知道这是你周旋的结果。”
  
  托尼苍白地反驳了一句:“我没有,你叫得再怎么肉麻也没用,他杀死了我的思维,我不会帮他的。”
  
  “什么时候公审?”
  
  “立刻。”
  
  “可是他还没有——”
  
  托尼短促地笑了一声,到底还是忍不住看了洛基一眼:“没有什么?没有恢复?别傻了,如果强行解开失语药剂,会损伤他的大脑,你们坚持的话我倒是乐意照搬。没有辩护人?更加可笑,现在所有舰员都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吃了,谁会相信他无罪?谁会为他辩护?”
  
  索尔斩钉截铁地说:“我。”
  
  注1:《三体》中写到,危机纪元时,世界上使用人数最多的汉语,和国际通用语言英语融合成了新的通用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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