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好像地震了……吓死宝宝了……赶紧把这一章发出来别捉我虫
有虐预警，这是tbc会甜回来的
注明：黑曜五将包括比邻星，超巨星，亡刃将军，黑矮星，乌木喉，他们是灭霸手下的得力干将。
===
10.
Loki不知道圣殿二号是如何建造的，但它的构造的确像一座符合Thanos古怪审美的圣殿。作为一个败军之将，他能活动的范围十分有限，说实话，连他自己都不明白Thanos凭什么重新接纳他。
诚然，他有信心不至于让Thanos夺走空间宝石后，立刻置他于死地。他准备好了长篇大论的溢美之词，表示他对这位宇宙霸主赐予的无上智慧感激涕零，可他是如此无能，被一位阿萨神族，前任宇宙神的儿子击败。他会用悔恨交加、卑微谨慎的态度说出这番话，可仔细琢磨，被Thor打败又好像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何况一个雷神无足轻重，只要他把Odin和Hela之死的功劳大包大揽。谁会因为他力有不逮，而拔除这样一条可爱的银舌头呢？
可还没等他取得灭霸的欢心，甚至没来得及说出那番预先准备好的台词，后者就大手一挥，命令他交出宇宙魔方，登上飞船。他的任务是在飞船右舷观察状况，但不获准掌握武器，也不能擅自离开位置。除此之外，比邻星鬼气森森的长枪也始终在他三米内晃悠。Loki一点儿都不理解谁会想娶一个青面獠牙的女人回家，直到他跟亡刃将军打照面的那天——他原以为这样一张脸只会出现在“雷神击败九大国界的怪物”的主题壁画上呢。
他每天近乎热切地趴在右舷窗上，把地球的主要布防状况告知比邻星。恭维这样一个女人纯粹是白费口舌，看她的表情，恨不得把Loki的嘴缝起来，于是后者换了个策略。他耐着性子，每天只和比邻星多说一句闲话。能用一句话让她不那么想杀了Loki，就算对谎言之神而言，也是桩难事。所幸，他做到了。
比方说，他第一天跟比邻星说：“你的长枪是拿星云（Nebula）做的吗？”真是个绞尽脑汁的双关语。比邻星果然冷哼一声，嘶哑着回答了他：“等它击碎星云的时候，你就知道了。”也许相比Nebula和Gamora姐妹的背叛，Loki进攻地球时的无能也就显得不那么值得憎恨了。
亡刃将军来的那天，正好是第三天，他已经能和比邻星说上三句闲话了。
“用它。”比邻星淡漠地说，把侧舷炮推到他手边，飞船悬浮在复仇者基地上方。Loki从观察窗望出去，右舷的防御网由钢铁机器人组成，他知道Tony Stark一定混在其中。标准的人类式诡计——Stark以为这样就能免于被击中了？就算Loki有心放他一命，把炮口的仰角调到天上去，落下的火焰都可能瞬间引起一场大爆炸。
还好，这已经是第三天了。他不知道阿斯加德人和中庭伤亡如何，但唯一一点可以肯定的是，Thor暂时还安然无恙，否则每一个获悉的马前卒，一定早就迫不及待地来告诉他这个喜讯，从他的表情判断他是否忠诚。
他开始斟酌该如何跟比邻星说那三句话。
“看来我取得了你的信任？”他接过侧舷炮，熟稔地调整角度，瞄准钢铁机器人的核心。
比邻星嘲弄地看着他脖颈上的电击器：“Thanos说的没错，我无需怀疑一个死人。”
“连他都束手无策？”Loki佯作失望，心灰意冷地垂下眼睛，心里却在冷笑——早在他流落到泰坦，跪在Thanos的王座前时，后者就已预料到这个结局，Loki能活到今天，大概才让他始料未及。
比邻星自觉失言，瞬间警觉起来，可Loki却抢先她一步摇了摇头，毫不犹豫地冲钢铁机器人开了一炮，火力却被半空中一道无形的网折射到了另一个角度，落入海中。
“人类的诡计！”比邻星愤愤咒骂，拿起长枪便要跳出窗外，却提防地盯着Loki，不知该拿他如何是好。正在此时，亡刃将军走进右舷舱室支援，Loki低语一声，比邻星盛怒之下未曾听清，却是她丈夫皱起眉头，凑近问道：“你说什么？”
“我愿意用Odin留下的智慧，表明对Thanos陛下的忠诚，不求他能救我一命，至少让我死个明白，”Loki万分诚恳地说，“如果你们肯放我出去战斗——”
夫妻两人对视一眼，俱是眼前一亮。比邻星厉声呵斥道：“你敢擅自离开右舷半步，我会让你在被电死之前就断了脖子！”
“你想向Thanos表功，大可把办法说出来，虽然Odin那个老糊涂早就不再位列宇宙神，他的话也许还有那么点儿用处，”亡刃将军慢吞吞地说，“右舷室进攻得力，自然就有你的功劳，何愁他不救你？”
Loki沉忖着皱了皱眉，比邻星却没那么好的耐心，扬起长枪直指他的喉咙，逼问道：“你说不说！”
Loki惊恐地举起手来，看亡刃将军并无阻止之意，终于下了决心，低声问道：“以你们两人的力量，能造出一个虫洞吗？”
“是Loki。”Tony一把扯下被炸得不成样的面甲，快步走回指挥中心，事到如今，他没必要再刺痛Thor了，但他的弦外之音并不是那么难听出来：你为什么不能放弃他呢？宣判一个人恶贯满盈，对神来说如此困难？
雷神眉心一跳，毫不顾忌身边Heimdall的目光，追问道：“有伤亡吗？”
“暂时没有，不过屏障已经被破坏了。我们抵挡不了第二轮攻击，”Tony没好气地说，“还好你现在也不会飞了，大不了一起——”
“Tony！”Steve打断了他的话，“如果防守不够，就放弃右翼。敌人的目标是无限宝石，我们的新朋友必须带着力量宝石和Strange博士离开……去地下避难所。”
“嘿，你以为我们是来地球避难的？”Rocket拉开手臂上一个不知什么装置的控制栓，以示不满，“没有无限宝石，我们不会有半点胜算，地球人。别说Thanos，就连他的几个喽啰都不成。”
“黑曜五将。”Gamora补充道。
星爵满怀希望地转向她：“跟你相比如何？”
“Thanos急于进攻地球，抢夺宝石，是我能逃亡这么久的唯一原因。”Gamora冷冰冰地说，“现在，那艘飞船上有三个。两个狂战士，一个心灵控制大师。”
“我们还有心灵宝石。”Steve仍然试图鼓舞士气。
“超巨星号称另一块心灵宝石，”Nebula以同样的冷漠接过话来，“不然你以为他怎么会放心把心灵宝石交给Loki？”
“这么看来，我们该庆幸他派来探路的是Loki了。”Tony翻了翻眼睛，冲Thor瞥去。后者依旧没有任何表情。
“他早知道Loki注定失败，但他高估了Loki的忠诚。”Nebula轻蔑地抱起手臂，“他告诉了Loki足以与最强大的对手匹敌的宇宙法则，可Loki并没有用。”
“Thanos会这么好心，把自己的传家宝都给一个用过就扔的‘武器’？难怪Loki会倒戈他，”星爵夸张地耸了耸肩，“看来全世界的宇宙神都比那个老东西强。”
Thor突然皱起眉头，打断了Gamora的话——这一举动让银河护卫队的其他成员瞬间噤若寒蝉。还没人敢挑战她的话语权。
“你说过，”他低头沉忖着，眉毛几乎要拧到一起去，“在Loki之前，Thanos有过许多武器，后来他们都因为电击器死于非命。”
Gamora却不以为意，似乎想从Thor的眼睛里找出她想要的答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你和你妹妹，还有黑曜五将，和那些被抛弃的武器不同。你们从来不知道这些宇宙法则，对吗？”
在姐姐点头之前，Nebula烦躁地打断了他的话：“我以为你们早就想通了这个道理——我们从前管那些被电死的人叫‘回收品’。你不能理解这个词的意思吗，Gamora？”
“没有人能挑战宇宙的法则，没有‘人’……凡人不能知悉宇宙的法则……”Thor重复着这句话，霍然抬头望向窗外的飞船，踉踉跄跄地冲出门去，“Strange！我需要你的帮助！”
“别在这时候分我的心！”奇异博士在基地外布上最后一个法阵，刚回过头来，挂在脖子上的时间宝石就被Thor一把扯掉。
“告诉我开启它的咒语。”Thor不容置疑地命令道。
Strange试图抢回宝石，被一道微弱的电流电得连连甩手。
“你要用它干什么？又想发什么疯？你根本不懂魔法。”
“神对魔法的本能是与生俱来的，”Thor说，虽然他自己也不怎么肯定这句话到底是事实，还是其他国人寻求阿斯加德庇护的谄媚之词，“听着，我知道使用时间宝石会对我们两个造成伤害。这是我自己的事，交给我来做。我会改变历史。如果现实已经无可救药，那么这是唯一的办法。”
超巨星站在左舷炮前，双眼眼球尽数变成深蓝，狂热地呢喃着什么。突然，她猛地回过头来，Loki只觉两把利刃顺着眼睛插入脑中搅动，似乎要把他最隐秘的念头都翻动出来。
“你在担心什么，约顿人？”一个声音在他脑海里质问。
“我既担心失败，也担心胜利，”Loki平静地在心中回答，“我担心胜利后要迎接的惩罚，也担心一旦失败将面临的死亡。我不知道二者中哪个更让人痛苦。”
他的回答似乎让超巨星感到满意，两把尖刀缓缓撤出了他的脑子。
“你来左舷干什么？”
“右舷炮被炸毁了，所以比邻星才会放我自由行走。”他望向窗外，比邻星和亡刃将军合力开启的金属虫洞悬挂在纽约上空，如飓风眼般将一切建筑都吸了进去，行人在复仇者联盟的疏散下狂奔，试图躲避被吞噬的命运。
超巨星仔细端详了一会儿虫洞，顿时面色不善。
“他们不可能有这样的能力！”那个声音重新回到了他脑海中，尖刀的刀锋在他脑海中纵横，Loki努力控制自己的身体不因这种剧痛和眩晕而痉挛，已被超巨星的念力提到半空，“你帮了他们？为什么？”
Loki什么也没有说，超巨星也陷入了沉默。显然，她已经从Loki的头脑中找出了她想要的答案。她一字不差地听完了Loki和比邻星夫妇的对话，操纵着Loki与她一同移动到战火纷飞的舱外，闭目凝神，似乎也试图制造出一个虫洞。这无疑削弱了她对Loki的控制力，后者被强大的精神控制抽空了力气，像个破布娃娃一样摔到地上。子弹擦破了他的盔甲，火药将他的皮肉熏得焦黑，他身上又迅速爬起若隐若现的蓝色纹路，将伤口吞没。
他抬起头来，只看到无数双奔跑的脚。没有一双手是伸向他——或是任何一个跌倒的人的。他想起斯图加特歌剧院前的场景。无论站在歌剧院前的侵略者是谁，慌乱的、狂奔的人群从来都是一样的。
闪电霍然点亮天幕，也点亮了他的眼睛。雷鸣阵阵，似乎夹杂着神的狂怒，将地上的外星入侵者悉数歼灭，为奔逃的人们开出一条血路。
Thor。这个名字出现在了他脑海里，他知道超巨星已经看到了千年来与之有关的一切。他的爱、他的恨、他所做的一切。雷电像是击中了他的心脏，他知道超巨星已经看破了他的阴谋，他如何引诱Thanos的得力干将运用宇宙法则，作为惩罚，把宣判死亡的电击器戴在自己脖子上，那一刻，他以为自己终究还是输了。
一团黑雾瞬间飘散在超巨星手中，后者急冲直下，五指死死抓住他的脖颈，声嘶力竭地吼道：“叛徒！骗子！该死的杂种！”
Loki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一个电击器在超巨星颈侧成型，微笑道：“别想在宇宙面前作弊——”
他没能说完这句话，脖颈就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超巨星手中的黑雾铺天盖地地穿透他的身体，在没入肌肤的一刻化作无数片利刃。她松开了手，却殊无复仇的快意。
Loki闭上了眼睛。他已经习惯了坠落的感觉。从很小的时候开始，他的无数个噩梦都以堕醒结束。直到真正的坠落来临，他松开手落入茫茫宇宙的虫洞时，他以为自己克服了这种恐惧——因为他已经见识过了最坏的结果。
但他消磨多年的运气，没有在生命的最后时刻辜负他。这次是一个软着陆，他被一个人接住了。
Loki仔细端详着Thor的脸，在离开阿斯加德前，他很少有和Thor离得这么近的时候。他不明白，为什么有时候离开反而会拉近彼此的距离，好像Thor的心待在与阿斯加德相反的方向。
“别离开我，”他哽咽着说，让Loki贴近了他的胸膛，全不顾那些裸露在外的刀片划破他的皮肤，“告诉我该怎么救你，Loki。你一定知道的。”
他莫名地恼火起来。Thor为什么要为了这个哭？他难道还不能理解电击器是不可逆转的吗？从他在与海拉的最后一战中，拦在阿斯加德人面前，用Thanos传授的宇宙法则制造出一个虫洞，吞噬亡灵战士开始，他就该有今天的结局。能在死前折断Thanos的臂膀，他已经为自己报仇了。他恼火于Thor的软弱，就像恼火那个曾经因为兄长的伤病而流泪的小王子。
“我告诉过你……”他嘶哑地说。一把细碎的、卡在喉咙里的刀片被他的话牵动，血沫瞬间灌满了他的气管。他徒劳地张开嘴，越来越多的鲜血从他嘴里涌了出来。
他不知道Thor记不记得那句话，他甚至不确定Thor能记住他多久。他可不希望自己留在雷神心里的形象就是一个躺在血泊里，为他和他的国家牺牲的赎罪者。他希望Thor抱着点残存的希望，把他当成九条命的猫，跟死亡永远挨不上边，只会一次次地挣扎在痛苦的泥潭里，然后再在世界的某个角落，悄无声息地重生，排话剧吃葡萄，自己传颂自己的事迹，继续用恶作剧与他的兄长对抗。
那句话出现在Loki接住Thor扔过来的瓶塞后。Thor向他走来，而Loki决定这一次不再拒绝这个拥抱。劫后余生的人总是有些自我放纵的特权。
Thor先是不确定地紧紧握住了他的胳膊，迟疑着问：“你回来了？”
“我没保证不会离开，”Loki歪着头说，“希望告别的那天，你也能这么傻笑。”
Thor笑着拥抱了他。邪神没少见过世面，但拥抱的经验并不算多，以至于他不知道Thor眼睛里流露出的那种神情，不该被称为“傻笑”。
在Loki慢吞吞地把手臂搭在他腰上后，Thor吻了他。那是他们俩成年以后的第一个吻。就算是惯于颠倒黑白的Loki，也不敢说这个吻意味着“冰释前嫌”。他迷迷糊糊地闭上眼睛时，思绪已经飞出了几万光年。他曾经很确定自己对Thor的爱，甚至报复性地把这种爱当成挑战神族的秘密，日复一日地，像擦拭匕首一样擦拭着他的爱。可如今，他又不那么确定了。他的爱不等同于信任与宽容，他的爱不会让他把宇宙魔方交付出去，他的爱也不意味着让Thor与他天南地北，永不相见。
爱。他想。这个吻意味着爱，宇宙魔方意味着爱，让他离开是爱，等他回来也是爱。世界上唯一不会被Thor遗忘的只有爱。他恍然发觉自己是多么愚蠢，居然执着于与那些从未得到过Thor的爱的男男女女为敌。
那一刻，世界好像只有船舱这么大。
鲜血打断了他的回忆，漫上了他的眼睛——他看不见Thor了。他恨自己的身体怎么能冒出这么多血，血沫在他喉咙里发出呼呼的哮鸣，他愤怒地想咳出去，可是身体上的每个器官都已经背叛了他。他像个孤独的国王，徒劳而可笑地试图挥动权杖。
在黑暗世界，他的死亡没有这么痛苦，但他宁可自己的死亡在那时就被宣判。做个死有余辜的凶手有什么不好？做个阿斯加德的罪人和地球的仇人有什么不好？过多的感情只会令人痛苦。如果Odin不曾再叫他一声孩子，Thor不曾亲吻他，他本不该有半点愧疚。
“对不——”他努力挤出最后一丝力气，喉咙里发出了一点微弱的、湿漉漉的声音，却被Thor堵住了。雷神低下头去亲吻了他，那样的激情和热烈，完全不像在对待一个将死之人。他祈求Thor闭上了眼睛，让他把这个吻送给记忆中的弟弟，身骑白马，像静默的月亮似的，不吝惜每一丝微笑。
世界倏然寂静。
===
@莉莉白——奥丁森的喵喵锤 @羲和_奥丁森的眼罩 @纷纷FIN-奥丁森的秀发 @是洛基不是落姬 @巳九－奥丁森的小水蛇 @221BIN_奥丁森的电基器